“提前打电话通知记者……”目暮十三皱起眉头,“咚咚啪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他会不会是想炒作啊?”高木涉琢磨着道,“想通过自己杀人并自首的消息来炒作,提高自己的知名度……”
两名记者提出疑问。
“可是咚咚啪先生杀了人,很快就会被逮捕入狱了吧?这种时候,他还有必要炒作自己吗?”
“是啊,他都已经要进监狱了,炒作也没办法给他带来什么利益吧?还是说,他只是单纯地想让大家知道他是杀人凶手呢?”
目暮十三看着两名记者,沉默了一下,才坦白道,“其实提前告诉你们也没关系,我们警方已经打算让咚咚啪先生离开了……”
在池非迟带灰原哀去吃饭的这段时间里,警方调查了今天上午咚咚啪六助、被害人天藤英树的活动轨迹,鉴识人员也对天藤英树的尸体进行了尸检,并且查验了公寓管理员发现的那根钢管。
经过警方调查,今天上午八点,天藤英树到附近便利店去买过早饭,买了杯面和汉堡排便当,并且还在便利店里给杯面加了热水、让店员帮自己加热了汉堡排便当,这说明天藤英树到家之后就会吃早饭。
随后鉴识人员在天藤英树胃部发现了食物残渣,判断天藤英树是在吃完杯面、汉堡排便当一个小时后遇害。
也就是说,天藤英树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上午九点左右。
但根据咚咚啪六助所说,他今天上午十点多才离开自己居住的曙町,搭乘电车到米花町,抵达米花站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,抵达这栋公寓大楼的时间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十分,在这里跟天藤英树起了冲突、并杀害了天藤英树,之后在上午十一点三十分,到米花站前的警察值班处自首。
咚咚啪六助说的死者遇害时间,跟死者实际遇害事件根本对不上。
而高木涉从米花站的监控看到了咚咚啪六助的身影,可以确定的是,咚咚啪六助确实是在上午十一点走出了米花站。
“咚咚啪先生好像根本不知道死者真实的遇害时间,在死者遇害的上午九点左右,咚咚啪先生正在曙町拜访一位画家,”毛利小五郎神色认真地说明着情况,“关于这一点,警方也已经派人去找那位画家确认过了,那位画家可以确定咚咚啪先生在上午九点到画室里拜访过她,还给她带了蛋糕、陪她聊了一会儿天。”
“另外,咚咚啪先生说他是用屋里的球棒打了天藤社长的头部,我们警方一开始也在球棒上发现了天藤社长的血迹和毛发,”高木涉正色补充道,“可是鉴识人员发现天藤先生头部的致命伤形状与球棒不符合,反而是池先生和公寓管理员在后院发现的那根钢管,鉴识人员不仅在上面检测出了天藤社长的血液,而且钢管形状还跟天藤社长头部的致命伤吻合,这么看来,真正的凶器应该是那根被丢弃在后院的钢管,而不是咚咚啪先生说的球棒!”
“咚咚啪先生没有作案时间,他所指认的凶器也不是真正的凶器,他也无法解释这些疑点,”目暮十三神色严肃给出结论,“所以,我们认为他应该不是真正的凶手!”
两名记者听得满脸惊讶,心里狂喜。
这可是最新消息,这一趟真是来对了!
“那咚咚啪先生为什么还要去自首呢?”
“他会不会是被真凶威胁了、去帮真凶顶罪呢?”
“还是说,他其实认识真正的凶手,为了保护对方,才会把杀人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呢?”
“又或者说,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炒作自己呢?”
面对两个记者一连串的问题,目暮十三神色认真地回复道,“目前咚咚啪先生还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警方,关于他自首的原因,他也没有告诉我们警方,但以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,他确实不是凶手,我们警方也只能尽量劝说他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,要是他不愿意把情况告诉我们,我们晚一点也只能让他先回去了。”
“咳……”毛利小五郎握拳放在唇前、重重咳了一声,将两名记者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,“不过以我作为名侦探的经验来看,他被我们拆穿之后,并没有惊慌不安、害怕被报复,看上去不像是被人威胁了,所以,我认为他自愿顶罪的可能性更大一点……”
“目暮警官!”
千叶和伸推门进屋,激动地对目暮十三道,“我照您的指示,去楼下帮咚咚啪先生拿了一份便当,他刚才吃着便当,突然说很抱歉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,之后他又露出很犹豫的样子,我在想,如果我们抓住机会好好劝一劝他,他说不定就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们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