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荼心里大惊,没有继续吭声,姨母的话让他担忧,他的母妃冒死将他送出北境皇宫,不过是想让他好好活下去,不要卷入争权夺势的斗争中。
“没错,你只有坐上”心中对此却不十分认同,他远没有那么大的志向,他只想和他家小姐安稳的生活。
叶莹看他这样子就知道,他现在想的太过简单,也没有再劝。
有些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,他才会真正的明白,只希望那代价是他能承受得起的。
“这些对你来说还太过遥远,算了,这个令牌你拿着,北境皇室的人已知晓了你的存在,你早晚也是要回去的。”
“你是北境的三皇子,哪怕你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你也得认,如今北境的探子在楚州边界也是活动的。”
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还没有权力大到可以指挥北境的士兵,是北境皇后那一党人安排过来的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他们此行主要目的是想找出对付匈奴的办法,过来不过是探探风头,应该不会和璟国的发生冲突的。”
叶莹终究还是心软,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余荼,要不然就他这闷葫芦的性格,保不齐会钻牛角尖。
“多谢姨母。”
“不用谢我,当年我姐姐写信把你托付给我,也是我不好,把你放在娰家军,这么多年一直没去找你。只怪我出了意外,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,除了这些之外,我也再没有其他能给你的了。”
叶莹说起这些时,脸上难得带了几分愧疚,她这辈子很少欠别人什么,唯独对余荼多了几分亏欠。
不过幸好他被养在陈家也没受到什么委屈,如今还学了一身功夫,她姐姐叶贵妃泉下有知也能安心。
眼看着叶莹此时的神色缓和了些,余荼才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,在这个长辈面前,他总是十分拘谨。
“姨母,其实陈夫人说的也没错,如今新皇当权,现在的璟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。”
“您为何不向他们说明一切呢,她也一定能理解的。”
余荼之前在房间中一直安静听着,自然知晓叶莹隐瞒了许多事情,哪怕她们二人在房间中待了许久。
可看姒柔临走时的样子,怕是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叶莹在做什么。
听到这些,叶莹无奈的叹了口气,眼神十分淡漠,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如何伪装自己,不太对任何人敞开心扉。
况且已经十多年没见,谁又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变,她不敢再赌了,以前她和丈夫就是太过信任张家人,没想到张家人被刺他们,还踩着他们张家军的尸骨得了泼天富贵。
“我同你不一样,当年我被北境的人救下来后,化名姬如霜,之后以身入局,埋伏在那狗皇帝身边这么多年,除了报仇,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真相。”
“我虽然成了这般模样,但是我也不愿当个废人,便去了倭辛国,得知他们上回觐见在酒水中做了手脚,这事我原本也能制止,只是那狗皇帝听信奸人谗言,害了我夫家这么多人的性命,我又何必让他好过。”
“只可惜是我疏忽大意,到头来连赢宸也没救下,即便他知道真相不会怨我,可他周围的人,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,我不想求助于他,我要自己讨回公道,杀了王召和他的党羽。”
余荼听的一脸懵,他也是头一回知道这些事,原来这之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在里面。
余荼有些愧疚,他的姨母这些年过得也苦,之前心里好总想着见到姨母定要问个明白,为何把小小的他丢在娰家军中。
如今他也想明白了,大家都不容易,姨母把他留在娰家,是最好的做法。
这几年来,他只护着他家小姐在灵王山安好,并不知道明里暗里发生了这么多事,看来在这乱世之中,想要明哲保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叶莹率先从往事中回过神来,略过了这个话题。
“事情都过去了,多说无益,我今日特意把你叫住,主要是想把这令牌交给你。”
“皇后一党表面上对于你的存在十分欣喜,当初这皇后与你母亲也是情同姐妹,但是真是假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,你母亲的死,我怀疑跟她脱不了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