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你亲自雕不雕的事吗?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,陈幺告诉自己得冷静……冷静个屁啊,他堂堂一代帝王,绝对是不能供人亵玩的。
他要挣扎,却发现束缚着他的双臂特别有力,当然,主要是他没什么力气,光是象征性的抗议了下,他就瘫在王妄怀里就剩下喘气的劲了,乌黑的发顺着脸颊滑落,还镀着水光的唇瓣艳艳的,衬的瓷白的脸上一片冷然都化开了。
色授魂与,活色生香。
当今天子一身雪白的里衣,狐裘的红却是绝艳的,又冷淡又似融化了的春意。
王妄怕他又气着,小心地拍着他的背:“这就挣扎完了?”他见陈幺瞥他,眼里似乎有压不住的怒火,英俊的脸上便又泛起了笑意,“好了,我闭嘴。”
他见陈幺似乎还恼着,就抓着陈幺的手放在他脸边,“要不你打我两下?”
陈幺要是力拔千钧,少说给他两个大耳刮子,但他现在肩不能扛、手不能提,打王妄那就是调情:“你再想想其他法子。”
他不可能干那事。
要是眼一闭腿一张过去也就算了,几个月的养……他光是想想就要羞愤欲死。
王妄还抱着陈幺,他去捞落在陈幺耳畔的头发,天子的脸是极美的,细细的眉毛,又长又弯的狐狸眼,瓷白的脸带着不容侵犯的圣洁与慈悲。
偏偏他眉心点了血一样的朱砂,又有点妖:“男子本就不如女子,你还身体不好,我直接来你肯定受不了。”他把那一缕发挂在陈幺耳后,声音低低的,“我这也是不想你难受。”
陈幺抓起王妄前襟的一角,眉心还是颦着的:“不行。”
王妄低头,又去吻陈幺的唇,他知道陈幺身子弱,亲吻的动作并不怎么激烈,如春风细雨、如绵绵日光,细致又妥帖。
他是很温柔的,但这对走路都要喘气的陈幺来说还是有点过了,他的睫毛懒懒地趴下,呼吸都有点促,总是冷淡的瞳孔有点失神的无措:“我又不是跟你商量。”
陈幺是听清了的,还听得一清二楚,他正要开口,却发现又有点提不上气,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具身体有多破烂,也没人比他更惜命。
他捂上心口,恨恨地趴在王妄肩上:“王妄。”
“夫人该喊我夫君。”王妄拨弄着陈幺许久没修剪过长的头发,“叫我相公也行……再不济,我家那口子也可以。”
他用指尖绕着陈幺的一缕头发,“咱们是不是还没结发?”
陈幺心知是不可能扳动王妄的心思了,暂时压下了这一烦心事,他顺着王妄的视线去看:“什么结发?”
他不是真不知道,就是一时被气恼了没反应过来,他刚说完就想起了,也恰好看见王妄用以指为刀削断了他一截头发,“……”
卧槽,人行杀器。
王妄能一人独挑十万荒山,放在现代就是堪比核武的战争武器吧……这么一想,救命,SOS,这个世界没有王法了吗?王妄稍微失控一下,他就要死在床上。
王妄也截断了一截自己的头发,他拉着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陈幺把两截断发放到了一个香囊里,兴冲冲道:“结发为夫夫,白首不相离。”
这句倒没背错。
有长进了。
陈幺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欣慰感压下,缩了下指尖示意王妄放开他。
王妄没放:“这不是要压在枕头
陈幺:“……”
他哪里知道。
王妄没有纠结太久,他放在了自己枕头
陈幺自动屏蔽掉他不想听的废话:“你不走了?”
王妄这次回答得很快:“不走了。”他的脸十分的英俊,笑起来有种枭雄的骁悍,很有魄力和魅力,那双狼一样的眼睛似乎流淌着不间断的血雨腥河,明明灭灭,“我要与夫人洞房。”
陈幺在对上王妄眼睛时心跳总会漏一拍,他倏然移开目光,轻轻的落到了殿门外:“我许久没上朝了。”他记得王妄当初说等他好了就让他亲政,但他这明显不会好了,“让我再看看大临吧。”
王妄是不想同意的,但陈幺毕竟是大临的帝王,他还记得绍元帝在天延殿托孤,小陈幺哭着对他说我没父皇了,他再三犹豫,还是道:“行。”
他叹气,“你注意点,别累着了。”
陈幺还记得长生长命长寿:“你把我的人都弄哪了?”他又看向王妄,“该让他们回来了。”
王妄揽着陈幺,把下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:“你惦记的人倒是多。”他不大满意地咬了下陈幺的狐裘,跟小狗甩毛似的摆了两下头,“放心,我没怎么他们。”
陈幺一开始是放心的,但王妄一说没怎么他们:“你把他们弄哪了?”他有点担心王妄把人弄死或者弄残了,王妄这人心黑手狠,“他们要是没了,我跟你没完。”
他不能出去,这几人就是他的手、眼、口、腿,替他办事,替他监察天下,替他传话,替他跑腿,真要没了这几个人,他就差不多废了。
王妄知道这几人对陈幺很重要,但还是不太喜欢陈幺的态度,他的手很大,指节修长,青年揽过陈幺的脸,眯着眼看他:“怎么跟你夫君说话的?”
陈幺可不惯他臭屁的毛病,他推开王妄的脸:“别挨着我。”
王妄哼了声:“你算老几,你不让我挨我就挨了,我烦死你。”
陈幺理了下被王妄揉乱的发丝,他这时神情冷淡,声音平静,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