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至做了一个手抓的手势,然后摆了摆手,换成了一个手指头,轻轻伸出去,猛然一下缩回来,然后搓着耳朵表示被烫着的样子。
木呷拉哈果然好奇心重,学着周至的样子做了一遍,果然,手指一碰到滚烫的排气管,猛然一下缩回来,然后搓着耳朵伊哇乱叫。
所有娃子们都轰堂大笑,木呷拉哈的两个哥哥一人给他头顶上来了一下,大家笑得更大声了。
这时候粮站的大门打开了,一个穿着没有肩章的军装,头上带着一顶没有帽徽的软军帽的汉子走了出来,用彝族口音浓重的汉语说道:“都干嘛呢?!你们作业都做完了?!木呷,明天该你带早读,要会的课文你会了没?”
“土叔,木呷打架就会,读书就不会。”一个小姑娘在边上喊道:“这个哥哥刚刚不让他摸汽车,他偏要摸,手被烫了!”
这小姑娘的汉语说得很不错,不过女大十八变,要不是这口相当流利的汉语,周至都还想不起来是谁。
现在想起来了,小姑娘名叫紫琪阿果,是上一世周至带过的孩子里学习最好的一位。
汉子伸手将木呷拉哈的手抓过来看了一眼,然后一巴掌拍在他的手板心上:“散了散了,赶紧回家做作业去……”
“等一下!”周至突然开口叫住了娃子们,从后备箱里边拿出来一袋糖果:“我这里有点糖果,每人来领几个。”
“哇!太好了!”娃子们顿时欢呼了起来,一只只或干净,或肮脏的小手伸到了周至的面前。
“手最干净的最先得。”周至装模作样地评判着身边的小手:“这个小姑娘的最干净,你第一名,叫什么名字呀?”
“大哥哥我叫紫琪阿果!”小姑娘很喜欢面前这个会开车,有糖果,一身干干净净,气质容貌温文尔雅的大哥哥,抢着报了名。
周至放了几颗糖果到了她手心里,紫琪阿果剥了一颗放进嘴里,立刻就开心地笑了。
“第二名,嗯,你吧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老师我叫阿木拉诺。”这位是狼脾脏老大,是孩子里年纪相对比较大的,也比较稳重。
周至将糖果放到了他的手里,然后对着其余脸上露出疑惑的孩子说道:“阿木拉诺的手指甲缝有些黑黑的,但那不是脏,他的手也是洗过的,不过我知道那是砍藤子染上的藤子浆,洗不干净而已。所以他的手其实是第二干净的。”
军装汉子听到这里,看向周至的眼光开始变得有点惊讶起来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老师我们现在去洗手来得及不?”一个孩子问道。
“来得及,讲卫生本来就是好习惯。”周至说道:“要是把脸也洗了,我多奖励一颗。”
“耶!”娃子们一听,都兴奋地朝着
“年轻人,我们乡里很少来外人,你是……县教委派来的老师?”军装汉子身边只剩下了阿木拉诺和紫琪阿果,于是开口问道。
要说周至上辈子佩服的人,面前这位军装汉子算是一位:“不是,我是蜀都大学的大学生,我叫周至,出来时旅游兼寻找课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