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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2.匹诺曹最害怕的是什么?......(1 / 2)

下一秒,地动山摇。

整个世界都震颤起来,墙壁倾倒,地面歪斜,犹如一场飓风袭来。

橘子糖的声音被淹没了。

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寂静中。

摇晃的视线中央,孩童孤独地站在满地尸体之中,他遥遥望着这边。

黑暗袭来的前一秒……

那滴眼泪落了地。

滴答。

一滴鲜血从弯月形的伤口中淌出,顺着指尖坠落,在黑暗中发出滴答一声轻响。

温简言恍然惊觉,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划破了掌心。

“嘶。”他轻轻地吸了口气。

“喂,你们都还好吗!”随着震动停下,前方传来黄毛焦急的声音。

“……没事!”

不远处,陈澄在黑暗中咬牙回答。

温简言回过神,撑着墙壁站了起来,扭头看向身后轰然闭合的大门。

他伸手推了推它。

刚刚还开启着的大门不知何时重新闭合了起来,门板像是被死死嵌合进了门框内,在他的力道下纹丝不动。

“怎么回事?”距离他数步之遥的陈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语气凝重,“门关上了?”

“嗯,打不开。”

温简言顿了顿,说,

“我想,那边应该刚刚结束了一个周目。”

否则的话,很难解释刚刚还打开的大门现在为何闭合的如此严实。

很显然是橘子糖那边的周目重启,于是建筑物的状态也跟着一同刷新了。

“这可糟糕了……”黄毛低声道。

他们几个里,除了温简言还勉强算得上可以完好无缺之外,他和陈澄都已经消耗过度,几乎很难派的上用场。

唯一能开启通讯的白雪跟着祁潜一起离开了,他们在这边无法和任何一方取得联系。

而祁潜那边也并不乐观……

建筑更新也意味着之前开启的多扇大门也跟着关闭了,他们需要在愈发狭窄的空间内和“乘客”进行周旋,其难度可想而知。

“……只能继续向前了。”

温简言说。

显然,在这个副本里,巫烛仍然是让一起运行起来的炉心,那么,如果他能找到他,就能将一切提前结束——无论是橘子糖那边,还是他们这边。

陈澄捏了捏眉心,深吸一口气:“……说的对,走吧。”

于是,三人在黑暗中继续向前。

四楼远比想象中大的多。

这一层没有走廊,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空无一物的空地。

四面都接触不到墙壁,只能摸黑向前走去,空气中能嗅到越发浓重的血腥味,铁锈味沉甸甸地压在人的鼻腔和舌面上,令人窒息。

即便是陈澄这种向来习惯和血腥味打交道的,都

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:

“这里的血味怎么这么浓……”

而且非常新鲜。

明明整栋楼看上去这样破败,好像已经废弃了几十年的样子,但却仍然保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……实在是不合理。

黑暗如此浓重,走在其中,莫名给人一种自己并不单独的错觉。

“所以,我们接下来要往哪里走?”陈澄问。

“……我不确定。”

温简言一顿,答道。

“你不确定?”陈澄的声音扬了起来,“不是你带我们到四楼的吗?”

“是这样的,但……”

说着,温简言抬手摸了下坠在锁骨处的心脏,自从刚刚的震动结束之后,刚刚还隐隐发烫的心脏居然沉寂了下来,再无任何动静。

“!”忽然,前方的黄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怎么?”陈澄问。

“前面……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”黄毛吞了吞唾沫,嗓音有些微微发抖,“我看不太清,但……感觉像是……鬼影。”

由于天赋消耗过大,他的视力降的厉害,这里光线又很昏暗,所以也很难确定究竟看到了什么。

“鬼影?”

陈澄的表情凝重起来。

虽说白雪曾说过,他们所在的建筑物并非副本本体,而只是副本之外延伸出来的一部分,所以没有危险存在——但当时他们还没有来到四楼。

而这里明显很不对劲。

“在哪个方向?”陈澄问。

“那边……”黄毛向着右前方指了指。

陈澄“啧”了一声:“行,那就去那个方向。”

“什么?”黄毛一怔。

按照一般的逻辑,难道不应该避开有鬼影的地方吗?

“避开有什么用?我们都已经被关在这一层了。”

除非橘子糖那边能在新周目里再一次进入第四层,否则的话,他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。

陈澄将从白雪那里拿到的止痛剂全都嗑了下去,用牙齿咬紧了手腕上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的绷带,然后扭头啐出一口血沫,露出一个尖锐的冷笑。

“反正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不如去探探。”

“更何况,以外面暗火那几个的水平,可撑不了多久……”陈澄语气嘲弄,幸亏祁潜不在附近,不然恐怕又是一场纷争。

他用手肘顶了下温简言:“你说对吧?”

“……嗯?”

温简言似乎才回过神来。

“嗯。”

他轻应了声。

“怎么了?”陈澄蹙了蹙眉,注意到了温简言的反常,“你从刚才开始好像一直很安静。”

不仅仅是刚刚。

事实上,自从进入四楼,温简言就显得有些反常。

就像……整个人沉浸在什么中似得。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黑暗中,他语气平静

,似乎听不出什么异样,“你判断的是正确的,反正已经被困在了这里,跟上去是最好的选择……我们走吧。”

“那行吧。”

陈澄狐疑地向着温简言的方向扫了眼,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。

三人在黑暗中向前走去,神经在越发浓重的血腥味中逐渐紧绷,四层仍然一片空荡,黄毛先前看到的影子就像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话幻象,再也没在他们的面前出现过。

“等等。”

忽然,陈澄停下步伐,他眯起双眼,将手中的手电筒向着前方照去:

“……那是什么?”

暗淡的光柱勉强穿透黑暗,照亮了一张歪斜打开的大门,它看上去和整栋建筑一样陈旧腐朽,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,门上贴着歪斜的金属牌,上面蒙着一层黑色的灰尘,什么都看不真切。

黄毛走上前去,用手擦去上面的灰尘,勉力辨认着上面的文字:

“院……长……室?”

“嚯。”

陈澄发出一声简短的惊叹。

“看来这个第四层我们还是真的来对了……走,进去看看。”院长室内空间很大,墙壁漆黑,遍地灰尘,扭曲歪斜的木头、砖块堆在一起,看起来犹如废墟,然而,在这一片飓风过境一般的混乱景象中,却有一张看上去十分老旧的木桌端正立在房间中央,它表面油润,似浸了血一般鲜红,看上去毫发无损,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