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简言深吸一口气,尽可能用不那么难以置信的语气说∶
“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?”
作为一个刚刚从却和之中释放出来的那种,一苏醒之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不仅知道自己真名,而且还留有他气息和印天的“伴侣”,其至还是男性半日,无论怎么想,第一反应都不该是处理“开关”用??事实上,在将这个编撰出来的身份说出时,温简言就已经在心中飞快地构建出多个可能性了。
所谓的“妻子”之名,毋庸置疑,是个谎言。巫烛相不相信还两说。
当然,就算巫烛相信了这一说辞,温简言也并不觉得自己会彻底安全。
对于巫烛这样的存在,用人类的逻辑去模拟他的思维是行不通的。
所谓的“伴旧”对他而言绝非h么严格意义上的约束,温简言到现在还记得,自己在德才中学割本之中和对方都次见面时,对方因【森亲之果】的天雕生效而“爱他爱的死去活来”,但表达的方式,居然却是“食欲。
所以,说实话,在说出这一谎言的时候,温简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
巫烛不仅顺畅地接受了这一事实,没有产生丝毫的质疑,甚至还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角色,开始铲除异己了?!如此快速的发展,令温简言大脑宕机了一瞬,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。
巫烛似乎感知到了温简言难以置信的情绪,微微扭头看了过来。“不对吗”
温简言∶“”
当然不对啊!
他不着痕迹地向着背后扫去一眼。
雨果的画像挂在墙壁上,画框内漆黑一片,像其他的油画一样。本人尚未苏醒,躺在不远处的一片血泊之中,周围是森冷的鬼群。
温简言的大脑飞速地处理着现在的情况。
如果他在此之前的猜则全部是正鞠的话,那么的雨果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——不管是在走廊之中死去,还是因兴旺酒店副本被关闭而死去,区别都不是很大,只要这副回留存下来,两果就都能存活
不过,一切的前提是,巫烛不能亲自动手。
他的存在太过破格,如果不是被切片封印,在与梦真直播间分连锁礼之中甚至隐隐占据上风,即使是在这种状态下,都仍然能够制造出迫使梦通不得不关闭大量别本,才能勉强将小ug控制住,而非切底清除
所以,倘若巫烛真的动手了,那雨果能不能活下来就还真的不好说了。
“我都跟你说过了,我不关心他,只是如果他死掉,可能会有些不太方便罢了。”温简言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。他耸耸肩,说
“如果你实在不相信,就让那些鬼吃掉他好了,看我究竟在不在乎。”
巫烛低下头,看向眼前的人类青年,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温简言任由他看着。
他面上虽然平静,但心里却仍然七上八下的。
这家伙有智力比没智力难糊弄,也更难以预测,危险程度何止翻倍。
但是,如果总的来说的话,他却也并没有太慌。
因为温简言知道这个副本的结局。
在这个副本的最后,兴旺酒店副本被梦魇强行关闭,成功阻断了bug的扩散。
纵使这条走廊之中的时间流速不太正常,这一时间点应该也不算远了,只要他拖延时间到那最后的关键一刻,一切就能结束了。这个过去的时间线就会彻底闭合,而他大概率也会回到正常的时间线,也就是那个被梦魇制造出来的镜像副本之中。
一切的关键在于时间。
温简言抬起手,捉住了巫烛的手臂。他抬起眼,极大胆地和对方直直对视,问∶“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一觉醒来突然多了个伴侣”
“你不好奇吗?”
“对你自己”
青年的面孔苍白,眼睛抬着,湿润的视线从睫毛的缝隙看了过来。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。
“对我。”
巫烛低下头,像是在忖度着什么。他忽然说∶“妻子。”
温简言怔了下嗯
我还是更喜欢你自称妻子。巫烛用平静的,没有起伏的语气说道。
温简言两眼一黑“”
这是他第一百八十次后悔自己刚刚选择的用词。
在那一刻,温简言耻辱得脚趾蜷曲,恨不得给刚才的自己一拳,最好能够瞬间休克,顺便造成一些能够丧失记忆的后遗症,
——总之,
他深呼吸了两下,用全部的意志力将自己的情绪克制住,作了最大的努力,试图重新将话题掰扯回来∶
“我对你很好奇。”
巫烛简短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温简言看向对方。
“你似乎对于我是你的伴侣这一点毫不惊讶。”
他微微眯起双眼,遮住自己眼底的探究之意∶“你为什么不怀疑?”
虽说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,是为了尽可能地拖延时间,但却也同样出于温简言发自内心的疑惑。“伴侣”一词,即使对于邪神而言,显然也是不同寻常甚至可以说是超出常理的。以温简言对巫烛的了解
这是一个傲慢而冷酷的神,是披着人皮的异类。
对他而言,温简言无疑是个渺小而脆弱的人类。
明明刚才在“主教”这一点上直截了当地揭穿了他,但却在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他的下一个谎言为什么
这一点温简言怎么都想不通。
巫烛“妻子。”
温简言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,压下自己牙痒痒的感觉,咬牙切齿地说道∶“好,妻子。”
“你似乎对于我是你的妻子这一点毫不惊讶。”
温简言在妻子这次的咬字上,恶狠狠的加了重音。
他问∶
“为什么?”
巫烛似乎总算满意了。
“没有为什么?。”
他没有迟疑地回答道。
温简言∶“”
虽然他知道自己和家伙对话的时候,对方向来容易翟冲他的怒点,但是,居然能把他激怒到这个程度,也实在是少有了。
“不过,我确实好奇。”巫烛再次开口。
温简言压下自己心中冒头的暴躁情绪,抬眼向着对方看去。
两人的距离并不算太近。
面前的男人与他维持着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,在他的身侧,粘稠浓重的雾气犹如触手般翻滚。他低下头,和眼前的人类对视。
黑暗中,那双灿金色的眼珠显得原始而邪性。
“既然你是我的妻子,那么,我们是否履行过伴侣间的义务?”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