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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但好热(1 / 2)

这换衣服的地方很狭窄,硬挤进两个成年男性,而且身高还都在180以上,未免显得太逼仄了,一个人呼出来的灼热气息,就好像会被另一个人瞬间吸入肺腑里。

经历了之前那些操蛋的事情,谢清呈哪里还愿意和这变态待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内,他用力挣开贺予的手,双目如炙,压低声音:“你让开。”

贺予松开他,低眸淡笑:“怎么不吹了,你吹啊,我在这里看着。”

“让开。”

“不用那么急。你看,你头发还是湿的。”贺予再次抬起手,指尖掠过谢清呈还在滴水的发梢,被谢清呈挥开了。

他不以为意,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,指尖又往下,到了谢清呈瘦削的腰。

那一晚上疯狂的回忆全笼了回来,贺予垂眸看着谢清呈的腰腹,不自觉得连眼眶都烧红了,嗓音也哑了八度:“这里也是湿的。”

谢清呈虽觉悚然。

但他冷静惯了,不会轻易炸起来,大吼大叫那种行为在他眼里堪称失态,他的声音依然不响,只是严厉了很多,出鞘的刺刀似的,就要削上贺予的颈。

“让开!”

“嗯。我让开,让你出去找那个条子?”

“条……”谢清呈顿了一下,才意识到贺予说的是陈慢。条子这种属于侮辱性质的黑/话,是不应该从贺予这种读书人嘴里说出来的。

但贺予的温文尔雅只是表面,横竖他就是个畜生。

谢清呈眯起眼睛:“你一直盯着我们?”

我们。

所以他们俩是“我们”,是吗?

贺予又是一阵阴冷冷地窜火。

想起之前的桩桩件件,从医院披衣服,到出事打电话……正常男人谁会这样关注另一个男性长辈?

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看不出来!竟和这种人一桌吃了个饭,还相谈甚欢。

这口气堵在心底,越堵越闷,贺予盯着谢清呈看了好几秒,忽然恶狠狠阴冷冷地:“谢清呈,你就是个傻子!那个条子就是个死变态走后门的,你和他走那么近你想被他怎么样?”

谢清呈也火了,他以为贺予纯粹是没事找事:“你别把你的扭曲心态加在别人身上,鬼扯什么?”

贺予心口的熔岩在流涌,他眯起眼,瞧不出喜怒:“我鬼扯?如果不是我,你刚才都要被他给亲了,你自己都不知道,就知道睡觉睡觉,我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——”

“你有病吧贺予!”谢清呈彻底光火了,“他亲我?他才几岁?你妄想症也要有个度!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神经病。”

“你看上他了?”

谢清呈咬牙一字一顿:“你是不是不知道现代汉语词典里有个词叫朋友。”

“朋友?什么朋友会对你这么好,特意请个假来陪你看电影,怕你冷还把衣服脱了给你盖,你动动脑子行吗!”贺予见谢清呈根本不相信自己,气得头都快冒烟了,“他就是想要你!”

“你鬼扯些什么?”谢清呈怫然,“他和你根本不一样。”

“他和我不一样?对,陈警官确实和我不一样,阳光灿烂,乖巧听话,那你喜欢他是不是?”

“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。”谢清呈根本不想再理这疯子,要出去。

贺予抵住他,两人就在这捉襟见肘的狭促之地缠斗起来。

贺予制着这个让他这些天都无法睡一个安稳觉的男人,被对方打得闷哼一声,却生生受了,而后掐着谢清呈的脸,逼他转过头来,森森然道:“你要是不喜欢,就离那警察远点。我说了,他就不是个好东西!”

“你疯了吧贺予?我离谁近离谁远和你有什么关系?你是我什么人?”

贺予突然就变得没什么表情,但他越无表情,便越可怖,窥不见他的心似的。他盯着谢清呈看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笑,那笑容阴冷,带着几分病态:“……我看你真是更年期了。忘性太大。”

他忽地把自己的手机甩到谢清呈面前,划出那个连续陪他度过了好几个荒唐夜晚的照片,直抵在谢清呈面前!

谢清呈一时还没看清,等视线对了焦,他才发现那上面竟然是自己的照片!

尽管那只是半身睡颜照,但光就颈侧锁骨那些痕迹,谢清呈已能回忆起当时的动作有多激烈,他只花了一秒就辨认出了这是那天晚上的相片。

他和贺予过夜后的照片。

谢清呈的头脑嗡地一声,有些轻微的耳鸣。

一阵极怒冲向大脑,谢清呈的脸一下子白了又红,血色一直从眼尾蔓延到耳根处。他劈手要去夺,可贺予早有算计,比他更快,将他死死按住。

“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谢清呈看上去快把牙给咬碎了。

“我本来只是想留念的。但是——”

贺予攥着谢清呈柔软的黑发,逼他去看他手机里的罪证。

他瞳色幽深地盯着谢清呈的脸,看了好一会儿,接着说:“现在发现,它真正的用途,好像是治疗您的阿兹海默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您之前不是都忘了我是您什么人,忘了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吗?”

“结果一瞧见照片,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到底是谁让您这个空窗多年的男人,在那一晚愉悦成那样的。比什么药都有效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谢哥,您现在,不会不认我了吧?”

青年的话语和手机的画面烧红了谢清呈的眼眸,谢清呈应付过很多事情,但这么畜生的事还是第一次。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他想把脸转开,但贺予不肯,蛮狠而毫无怜惜地攥着他的头发,逼他与自己对视,他干脆闭上眼睛,睫毛微微地颤抖。

“贺、予……”

“嗯。你再多叫几声,我爱听。”

谢清呈蓦地睁开眼,神情阴狠至极:“你是同性恋吗?”

贺予本能地:“我不是。”

“你不是那么这种荒唐的行为就该他妈结束了!不然你还想怎么样?哪怕我曾经伤害过,刺激过你,现在也该扯平了,你滚好吗?滚!”

谢清呈说着,铁青着脸,狠击在贺予胸膛,也不管自己疼不疼了,猛地把贺予的手拽开。而后转身,连衣服都不打算要回了,反身就准备走。

然而才碰上更衣室的天鹅绒帷幕,一只手就砰地从他身后穿过来,抢在他面前猛地将帷幕拉紧。

玄关感应灯又在这时候适应了人体,熄灭了去,屋内霎时一片黑暗,像极了恶龙之穴,连光源都没有,只能听到青年低低的喘息,黑暗中贺予一双眼闪着狼一样的光,他挨近了谢清呈,手慢慢下移——

“咔嚓”。